原創小說 「人間樂土」第四話 日落西山的黃昏 夫妻緣斷的黎明

[光之審裁者]

人間樂土
------------------------------------------
人生五十壽己盡 間絕人世千世緣
樂以忘憂愁不盡 土下再續未了緣

討論區
http://www.gaforum.org/showthread.php?s=&threadid=75222


序章

風和日麗的藍空下,微風輕輕吹拂著森林中的老樹,樹葉和樹枝互相呼喚著,與天空中鳴叫的飛鳥形成一首令人忘記俗世煩事的大自然天籟,但樹下四人並無心情欣賞...
「夫人,看來他們不會追來的了」其中一名老者道
老者見過了良久亦無人回應,逐回頭欲一探究境,眼中看見一名少女躺在草地上睡著了,身上的衣服佈滿了一朵朵由鮮血所染成的小紅花,花與花中間不規則地有著由刀刃所劃成的花邊,從花邊中看見少女雪白的肌膚,雪白中泛出淡淡的粉紅色,肌膚中散發出少女的體香,臉上有著清秀的輪廓,淡紅色的小小朱唇,一對又黑又濃的新月眉,緊閉的眼角側旁流出一滴淚水與乾了的淚痕交織在一起
「夫人也累了,未來的一段路將會是非常艱辛」老者自言自語地道
「長太,忠信您們去看看有沒有追兵,順道找些吃得的給夫人,老夫一人在這保護夫人就可了」老者對其餘
二人說道

躺在草地上熟睡的正是織田信長之妻--齋滕歸蝶,其餘三人分別是平左小六郎,本多忠信,蜂屋小平太

歸蝶正在夢中憶起她最傷感的事...

[光之審裁者]

第一章本能寺之變

第一話
夫妻豈只同林鳥,患難絕處見真情

「沒錯,旗子上是刻著桔梗」一名年青待[氣急敗壞地答道
「桔梗旗不就是明智先生?」蘭丸驚訝地答道
「光頭,您始終都是......哈哈哈哈.....」信長仰天狂笑,
其有如自嘲的笑聲徘徊在空氣之中,震撼著每個人的思緒
信長用其極為雄壯的聲線咆哮道
「想走的就快!在光頭攻入這裏前逃吧!您們沒有義務和我織田信長一起喪命,未能預測光秀謀反,這是我的錯,這個重擔由我一人承擔就可以了,大伙無必要和我一起喪命」
蘭丸以堅定的口吻大聲答道
「身為織田臣,死為織田魂,吾等將與我主生死與共,永不分離!!」
諸將拔刀高呼以堅定的眼神附和著蘭丸,
「大家要有所覺悟,此戰已沒有後退的餘地,我們只可以向前拼殺,我們將不惜一切要我們的敵人以他們的鮮血染滿整遍大地,我們不是為了生存而殺出一條血路,而是要為了天下蒼生殺出一個足以告誡世上所有未能看清時勢之統治者的血之警告,天下眾生正追求和平,正追求新時代的來臨,我們願用自己的鮮血去換取天下蒼生所追求的理想國度,我們死了,還有我們的兒子,兒子的兒子,他們將繼承我們這份追求理想的執念,他們會以我們為天下理想戰死感到光榮,他們會以我們為捍衛萬民戰死而感到驕傲,我們是為了全天下人民而戰,就讓眼前這群未能看清歷史流向的人看看與天下蒼生作對的後果吧!!!」信長慷慨激昂的演說,燃燒著諸將的靈魂,所有人的內心正準備為天下蒼生戰到最後一刻,他們的死會是光榮而死,他們的後人會以此為傲
「長太,您保護濃姬先...先」信長一邊說道一邊回頭尋找濃姬,但當他看見濃姬,當場被嚇呆了
他眼前的濃姬束起了頭髮,身披戰服,手握十字槍,有如武士一般,威風凜凜,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勢
信長欲開口之際,濃姬搶先一步說道
「我不是什麼織田家家臣,我不是什麼為天下蒼生而戰的人,我是蝮的女兒,我更是殿下的妻子,我只想和殿下同生共死榮辱與共,其餘的事我一概不理」
信長雙眼猛地一熱,他知道無論自己再怎樣說濃姬也不會離開,亦不再多說無用
濃姬看著信長的背影,眼中微微一熱,心中亦有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自己嫁予信長原是一場政治婚姻,目的是協助父親刺殺信長,攻下尾張
,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信長,愛上了他的狂傲,愛上了他那無視世俗的我行我素,愛上了那顆一匡天下的鴻鵠之志,愛上了他的優缺長短一切一切,完完全全瘋狂地愛著信長整個人,愛到恨不得將他吞下肚永生永世永不分離..
昔日往事有如走馬看燈在腦海中閃過
自己多翻勸阻丈夫踏入父親道三的設於正德寺的死亡陷阱
丈夫出陣桶狹間時自己望穿秋水地等他,不停祈求明月保佑他
丈夫敗走於金崎安全回來時自己喜極而泣
現在什至有著一份願意為丈夫而死的柔情
一切仍瀝瀝在目,當時的喜怒哀樂百般滋味全都湧上心頭,濃姬的淚水從眼角落下,但嘴角卻帶有微笑,濃姬以淚水埋怨上天為何賜她這個令她肝腸寸斷的男人,怨恨自己為何這麼深愛著這個男人,同時以微笑去感謝命運讓她遇上這段此生無悔無憾的愛情,遇上這個帶給自己喜樂哀愁的男人,遇上這個重於自己生命的男人...

[光之審裁者]

第二話
九死一生劫難逃 生死懸於一線間
「大人留在這裏太危險,請立即撤入本堂,這裏交給我們一眾侍衛就可!」蘭丸不停催促道信長不置可否,手持強弓,對準中門等待敵人來臨的一刻...
微風輕輕地吹拂著,風鈴在風中緩緩的飄舞,月兒正彷彿欣賞著大地,享受著蟬的演奏
一切一切都是那麼教人賞心悅目,彷彿與這人世截然不同,大自然是如何的無情...
在月色的映照下,大地上的人是多麼醜陋,面目是如何的猙獰,您虞我詐,為的就是名利,權力,榮耀,世上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為天下蒼生著想?
中門終於被攻克,明智勢蜂擁而至,希望能取下信長的首級,一洗主家近年來所受的屈辱,但衝入的明智勢士兵卻不停倒下...
在信長以一敵百的淩厲攻勢下,明智勢的士兵只顧四處尋找遮蔽物,以防遭信長狙殺,這樣根本法向前推進,一瞬間庭園裏再次回復晚上的寧靜,但在空氣中卻隱藏M連一般人也能感受到的殺意
信長雙眼滿佈紅根,有如一隻等侯獵物的雄獅,平心定氣地等待機會來臨,有一息間信長什至忘了自己要射什麼...
在攻勢受阻下明智勢入侵的第一隊被迫撤退...
「看來擊退了他們呢」蜂屋長太像鬆了一口氣地說道
「明智先生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們,此戰若殿下能倖存,明智家將會變成歷史」說話者正是能在敵人大軍中來去自如的平左小六郎
「小六郎,您看光頭在做什麼?」信長仍持強弓,對準中門地說道
「明智先現生應該是到了二條城」
「二條城不就是信忠大人今晚所休息的地方?,那該死的逆賊去那做什麼」長太心急地搶M說
「明智先生當然不是去找信忠大人泡茶」
「那他是要....殿下這...」
「長太少打擾殿下,殿下一早深知明智先生的打算,才會如此的問,明智先生若只除去殿下,信忠殿下很快會統合織田家家臣來討伐明智先生,就算上杉先生也不能擋下的軍勢,您想明智先生如何能擋下?」
「還有信雄,信孝這兩位公子,難道那逆賊能不怕他們?」
「哈哈...就是不怕,信孝公子稍欠火侯難指揮家臣,信雄公子欠決領導力,難以臣服家臣」
「您為什麼就是總是先生的稱呼M那逆賊,令人聽了很不爽」
「哈哈...這可是禮儀,人面對死亡也不能忘記禮儀」
「我到內殿看看蘭丸那兒有沒有問題」長太沒趣地離開
晚上又再一次恢復寧靜,但並不是那種能令人倒頭大睡的靜夜,在寧靜的夏夜有著一種令人難以呼吸的壓逼感,有著一雙雙充滿殺意的眼埋藏在漆黑的夜空下
「小六郎您和濃姬先去蘭丸那兒,我看他們差不多完成了」信長仍是頭也不回的對準中門道
「難道殿下知道蘭丸他們去了那?」小六郎微微笑道
「小六您在殿下忙於對付明智勢士兵時,遣走蘭丸他們,該不會是要他們發掘秘道帶明智勢來取殿下的首級吧?」濃姬不甘示弱地向小六還擊
「小六連濃姬也知道您的陰謀了,您這次敗得真難看,看來您真的老了,哈哈哈哈」信長仍是頭也不回,但卻開懷大笑了
濃姬用手肘捅了捅信長的側腹道「要殿下娶了我這個笨妻子真是對不起,躺若殿下今次能吉人天相,那我要再找人嫁了」
「小六小六您看她又不滿了,我終於明白您為何不娶妻子了」
「殿下真的如此討厭人家,那我只好消失了,小六我們走吧」濃姬鼓起著腮扁咀地轉身向門口處走去
「濃姬,不知今晚後還能否相見,這麼多年來辛苦了,看來我對您的誠諾是實踐不了,其實只差一點點,但上天就是不願眷顧我們,假若我今天真的不幸喪生,您不必再背上織田家的包伏,隨您自己的意願和蝶姬生活吧,但真希望我倆還有明天」
濃姬只是停了一刻,之後急步離開並未回頭,因此刻她雙眼己充滿了淚水,若回頭只會令自己更不願離開信長...
「濃姬..再見了...」信長默默地在心中道
過了良久,明智勢並未再次入侵,看來光秀並未攻進二條城
「蘭丸有什麼事?秘道己探索完成了?」信長憑他們的腳步聲己能認出他們
「報告殿下,秘道的入口己找到,且看來敵軍並未發現,但因秘道過長未能知道出口是在那,另..」蘭丸像有難言地回報道
「濃姬己和小六己進了秘道?」
「是的,夫人,平左大人和蜂屋大人己進了秘道,說為殿下查看出口是否安全,另夫人叮囑殿下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回去,她會在出口等您」蘭丸難為情地重覆M濃姬的說話
「笨蛋」信長輕聲自言自語地道
「殿下那我們現在如何是好?」蘭丸著急地問
「當然是召集所有人到秘道入口準備撤退」信長收起強弓向門口走去說道
「入口在本堂後的庭園裏」蘭丸已知信長將會問的問題
信長帶領M所有人在庭園前往秘道時寧靜的晚上又再被急速的腳步聲打破..
「光頭來了...這代表信忠也己...」信長遙望夜空下的繁星心中說道
「殿下!!快逃...」蘭丸焦急地催促著信長
「發現右大將!」突然在草叢間有人大叫道,隨即在草叢間有幾十條人影出現了,而信長四周亦開始有數不清的人影出現
「可惡!被包圍了...」蘭丸咬牙切齒地道
「我們為天下蒼生懲誡這些擾亂天下秩序的人」信長高舉愛刀光忠加上堅定的眼神來表達自己要維護天下秩序的決心

[光之審裁者]

第三話
五十功名塵與土 人生到頭一場空
當一名武士持刀向信長斬向時大喊「右大將!納命來!」
只見下一瞬間這名武士的喉嚨己被一把閃閃發亮的劍灌穿了,而這刀正是光忠,光忠隨M主人信長的揮舞,輕輕的將那名武士的頭顱與他的身驅分離,而驅體從光忠所造成的傷口噴出一條血柱,而那頭顱的眼神是充滿了恐懼,那名武士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織田信長...
灌穿喉嚨的一刀使血濺到信長的陰沈的面脥上,信長眼睛裏滿佈紅根,眼中含有無盡的殺意,令人振奮的喜悅,攝服鬼神的威嚴,好像在說「來吧!我的獵物!我要把您們全數殺掉!用您們的肉來充饑,用您們的血來祭祀我的威嚴,用您們的屍首來膜拜我,您們的死將引證了我的尊貴」血一滴滴地從光忠的劍身流至地上在明月的映照下信長的身影有如一隻嗜血的惡魔.在這惡魔的眼中什麼也沒有只有無止境的殺戮,只有戰爭...究境戰爭是扭曲了人的本性,還是引出了人性的醜陋?
剎那間草叢間又有兩條人影朝信長撲去,信長以淩厲的身手將二人的身首分離...
四週越來越多黑影向信長們跑過來,信長身邊的待[也開始應戰,在連綿的刀劍撕殺聲下...
「弟!!」一名待[衝向一名躺下的十二,三歲待[旁,但敵人那刀卻是致命的一刀,那名小童待[己死了..死了的待[是森蘭丸的三弟森力丸,而另一名則是森蘭丸的二弟森坊丸
「等一下!我要為舍弟報仇!」森坊丸用淒厲的聲線道
「那您是?」對方問道
「森坊丸!」森坊丸一邊答道一邊衝向那人
森坊丸才十五歲那能戰勝這人,不出十招森坊丸也死了,蘭丸因在和敵人交纏中只能眼白白看M兩個弟弟戰死,信長決心要替力丸,坊丸,這兩名年輕的待衛報仇,信長以幹掉了眼前的敵人後,向殺死力丸,坊丸的人跑去,信長有如草原上的野豹,眼盯著目標不顧一切地跑,信長迅捷地到達了目標身後,高舉光忠從敵人頭上的正中插下去,光忠直穿那人的頭顱一直到肚中才突出劍尖,那人的血在肚中的缺口不停地噴出在無止境的殺戮中信長有如死神般只要一擊對手便會被擊到永遠地被擊到
死神以染紅的劍身召喚著一顆顆生命,被召喚的人只可默默地投向死亡的懷抱
人面對死亡是多麼的無力,人總是恐懼死亡,恐懼死亡來臨的一刻,但死亡不曾憐憫世人,始終會從您父母,愛人,朋友中奪走您,所有人也必須面對死亡,但又有多少人有勇氣面對死亡?又有多少人會盡自己的力拒絕死神的召喚?整個戰場偏滿了鮮血有明智勢亦有信長的待衛們所流的血,生前拼得您死我活,死後不也是一無所有?縱使生前是如何,死後也只是殊途同歸...
「報告第一隊慘遭殲滅,第二隊現正交戰中」一名監察兵向明智光秀報告M
光秀騎在馬上等待士兵們拿M信長的首級來領功,但他心中仍怕信長逃脫,因他面對著是不曾吃過敗仗,且是殘暴至極的織田信長,至少光秀是這麼的認為...
名監察兵雙手仍在抖震...他看見了信長的可怕,心中在想
「他殺人的兇殘是人類所不能做的,他的手法好像每天也割下人頭般熟練,他在殺人時亦不曾有所猶疑,他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報告第二隊亦遭殲滅,第三隊現正交戰中」另一名監察兵亦是用抖震的聲線向智光秀報告M
「秀滿!您帶二百士兵配合三百弓手前去支援第三隊」明智光秀用陰沈的聲線命M部下
明智光秀此刻心情十分凝重
「秀滿己經出發了,難道信長真的能逃脫,信長逃脫了我明智家一定不保,那孩子們也會...不,他沒有可能逃脫我給這裏圍得水泄不通,他沒可能逃脫,現在他只是強弩之末,我距離勝利只是咫尺之遙,我絕不可以讓勝利在我手中溜走」
正在光秀的擔心下秀滿而帶領五百士兵到達戰場,明智秀滿給眼前的果景象嚇呆了,這景象完全震撼了他的內心,明智秀滿眼前的是遍地屍首,而屍身和首級是分開的,四週也給染上了紅色,這是用鮮血所染成的,由草至樹幹也是紅色一片,場中所站立的信長滿身也是血眼神是兇狠無比
「這根本不是戰場..是墳場,右大將是一人將三個小隊殲滅的嗎?他一人殺得了九百人?他當年就是這樣戰勝今川義元的嗎?」
當明智秀滿仍在驚嚇中他前面己有三人倒下,明智秀滿當即醒來,隨即騎著馬向後撤並大喊道
「弓手佈陣!」
當明智秀滿準備下令放箭時,他身後的本陣發生了騷動,而他面前的信長亦步步進逼,他心知無論發生什麼事,當務之急是除掉信長,否則不但明智家的大業不保,就算連自己的命也不保...
「弓手準備!」所有弓手也對準了信長,只等待秀滿一聲令下織田信長便會從世上消失,但信長眼中沒有一絲害怕.反朝向明智秀滿一步一步地走去...
「放...」明智秀滿並未發放完放箭命令就墮下馬
秀滿是給身旁士兵飛身撞下的,正當秀滿想大罵那名士兵時,他明白那名士兵為何撞他下馬,他看見一名騎士從他後方奔來,且在他原先在馬上的位置揮下一刀...若不是該名士兵飛身撞下他,他己身首異處...因秀滿未發放完命令所以只有十餘枝箭射出...信長身上亦中了五箭...那名騎士衝破了排成兩排的弓手陣,當然亦有人成了馬下之魂...那名騎士直奔向信長,在騎士與信長擦身而過之際,信長跳了上馬,然後朝秘道入口處進發...正當士兵想上前追趕時明智秀滿下令道
「不必追了!他活不成的了,箭上是有毒的,雖然這做法很可恥,但這也是以保安全之策,先回去看看主公如何」明智秀滿重新上馬向本陣奔去,正當騎士向秘道入口前進時看見有一騎馬的一向此奔來,此人正是森蘭丸...蘭丸看到那名騎士時滿臉驚訝,那騎士二話不說地道
「帶路!」
蘭丸明白他的意思隨即將馬調頭,引領騎士二人進入秘道,秘道門外有很多野草摭擋,實難以找到,秘道入口很暗,但到中段牆壁四周的蠟燭臺上的蠟燭也給人燃亮了,這是濃姬一行人所點燃的,之所以在中途點燃,是若害怕在門口點燃會給敵人發現秘道..
「為何剩下信長公一人?」那名騎士開口道
「我去馬棚取馬,用以和信長公甩下敵軍進入秘道?」蘭丸慌忙解釋道
沿途二人並沒再對話,蘭丸首先到達出口,但蘭丸臉上的血色也漸漸退下,他看見的不只濃姬等人,他還看見了一大堆兵馬...而濃姬一行人就在這堆兵馬中間...
蘭丸心想「難道是明智軍己發現了秘道出口才不追上來?可惡的明智光秀,打不勝了...只剩下二人...」
騎士緊隨其後出來,但他看到這些兵馬並不慌張
蘭丸心又想「難道是他帶明智光秀的軍隊來,可惡想不到他會出賣信長殿下..可恨....」

[光之審裁者]

第四話
日落西山的黃昏 夫妻緣斷的黎明
在蘭丸仍敵我未分的時候,騎士己將虛脫不堪的信長抱下馬,一步一步朝坐在地上的濃姬一行人走去
騎士抱著信長在軍隊並立兩旁的通道中,濃姬看見身負重傷的信長雙眼己不自禁流下兩行淚,一步一步緩慢地向面前的騎士行去,濃姬每踏出一步都需要較上一步付出更多的勇氣,但內心亦同時要較上一步承受更大的恐懼,濃姬己萬分焦急終於按耐不住開始拔足狂奔,但濃姬的心越是焦急,雙腳越是跑不動,濃姬好不容易半跑半跌跑到信長身旁,從騎士手中搶過信長,將信長的頭抱入懷中
濃姬用手輕輕撫摸信長的頭,雙眼微微閉著,眼角側旁流出兩行淚水
「阿妖,您看我是不是以尾張的大笨蛋走完了此生?」信長用虛弱的聲線道
「不,您己成了萬世機業....一個大笨蛋....不!任天下所有人也不能完成的驚世大業」淚如缺提般在濃
姬眼中湧出
「好一過驚世大業....哈....哈....哈....哈....但我盼望的不是驚世大業...而是天下一統,...一個真真正正的太平盛世.....一個可以讓我倆放下俗事.....遊山玩水的盛世..... 」
「我們一定能夠看見這個盛世.....今生不可以...下世都一定可以....」
「下世.......哈....哈.......我這惡鬼還會有下世?..哈....哈.......我對佛這麼不敬....殺光了他門下本願寺的那群禿驢...祂還會給我下世?...哈....哈」
「有....一定..有........如佛不行...我也會求他.....一年不行....十年不行....一百年不行.....就算五百年我也會求祂讓我們再逐塵緣」
「五百年...太久了.....如他不行......我連祂也給一個身首異處......殺多一個祂也不差...哈....哈..」
「您這笨蛋....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濃姬一時間破涕為笑
「歸蝶....」
「您....叫...我什麼........」濃姬呆呆的望著信長
「歸蝶.......我可愛的妻子大人....哈....哈.....您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
「您....這麼多年也未曾這樣叫過我......」一時間濃姬哭得更為厲害
歸蝶這個名字喚起了濃姬心中種種心傷,一直以來喚她歸蝶的有他的父親蝮蛇道三乃及其母明智父夫人,自他嫁了給信長後有多久沒有聽過這名字?除了信長外誰有資格這樣喚她?但信長長久以來均以她的故鄉阿濃來喚她.歸蝶己成了濃姬心中年輕時的代號,歸蝶一詞勾起了她腦海中初會信長,與其新婚等等的往事,惜眼前的信長己將為不歸人
「歸蝶...下世...我倆再...做夫婦......真真正的...過著..夫..妻....生活」信長慢慢提起左手撫摸著濃姬的臉頰
「夫..妻」濃姬手上的信長己經越來越冰冷,死神將要帶走這人世間的惡鬼
「濃..」信長想用其最後的氣力再說下去,但濃姬己深深的吻在信長唇上,阻止其說下去,她的右手與信長左手牢牢的十指緊扣著,雙方緊閉著雙眼,彼此的靈魂在相互交融呼喚著,縱使二人萬般不願,但這一次是他們人生最後一次的訣別,過去的承諾,期望,以至希冀的將來到這一刻一切切均成了都成了泡影,只剩下一點點令人心酸的回憶,剩下另一半在這世上獨活,最傷痛的會是活著的那人還是逝去的那人?
這一段生不逢時的悲劇愛情，又或是戰國時代的犧牲品是上蒼做成定是人的咎由自取?
過了良久,天色己由漆黑的晚上變成了魚肚白,濃姬緩緩的離開信長冰冷的唇上,而信長的眼角有一點點的淚痕,這是濃姬的淚水還是惡鬼的眼淚?但誰的己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濃姬由此刻開始己失去了信長,永永遠遠的失去....
「蒲生將軍...」濃姬的眼神己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往日充滿自信的色彩
「屬下在...夫人有可吩咐?」蒲生氏鄉答道
「您可以率兵回了」濃姬冷冷的道
「什麼....」蒲生氏鄉像不信相自己的耳朵似的
「小六郎,長太,信忠..就在此亦處充葬下大將」濃姬自顧自地下達命令
「夫人...」蒲生氏鄉似向濃姬詢問自己的去向
「鶴千代...不會有追兵了...且織田家和天下將大亂...您是回城想想您日後該如何做吧...您這麼多年
不也是在盡力保住蒲生家,這次亦是蒲生家的危機,是成是敗也看一次,所以您回城看清天下再作決定,大將和我也深知織田家氣數己盡,因此日後的路您自行決擇吧」濃姬以母親般溫柔的答道
「夫人...日後若有任何須要請差人來問鶴千代要就好了」蒲生氏鄉用手臂抹去眼中的淚水後就率兵回城
「蘭丸...這位是信忠大人的部下忠信..您們兒時應該該見過」濃姬指著那位騎士道
「嗯」蘭丸己經哭得說不出話來
「蘭丸........」濃姬看得也不好再說話
「夫人...我們是否跟從大將的違願?」小六郎問道
「夫人........蘭丸想在此定居繼續好好待奉信長」蘭丸突然望向沈思中的濃姬說道
濃姬只是以一親切的笑容和點頭代替回答
「小六郎..就否跟從大將的違願吧,忠信您去安土接蝶姬,我們在那古野城會面」濃姬想了一會後道
「夫人大將己葬下好了...」長太報告說
「細聲點....秘道...好像有人聲傳來....」小六郎全神地聽著
全場突然場靜下來
「夫人...您們還是跑遠一點較安全」蘭丸道
「好吧....那蘭丸您?」濃姬應道
「夫人蘭丸自己會照顧好自己,夫人您們走吧」蘭丸雙眼仍流著淚,自小便視濃姬為母親般,如今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