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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 08-08-09, 10:13 PM   #19
mok
Insane Gamer
 
註冊日期: Feb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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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聯盟

十六‧不死身托馬斯

「吼吼吼吼吼吼——」那奧加大喝一聲,拿著長槍襲向傭兵們,剎時白光一閃,虛空中劃出半個冷月,四個傭兵噴血倒下了。「不要怕,殺掉他啊!」其他傭兵乘吶喊殺出,但那奧加既冷靜又勇猛,一閃,二閃,又有三個傭兵躺下來!只見噴灑在地的鮮血越來越多,青草地紅花朵朵……不!這不是遍地開花,他們戰鬥之處已經是一個混濁血池!

這時,一個傭兵疾迅撲出,豈料森白的槍尖比他更快,「咻」的刺進他的左眼,肆無忌憚地直插腦髓,槍尖乘餘勁從後腦直貫而出!中槍的傭兵頓失意識,縱然其他傭兵喪膽,依然鼓起勇氣襲近,其中一個是托馬斯!「死吧,死人鬼——」他高舉長劍,懷著無限的怨恨撲向那奧加。

一道銀光,奧加的槍尖插入他的胸膛。

「人類畢竟只是人類,你們來多少個我也不怕的!」他揮動長槍,刺在槍尖的托馬斯霎時給拋飛十多米遠,眾傭兵依舊殺至!喝喊聲,慘叫聲,偶爾有兵器的撞擊,幾乎所有傭兵都接不到奧加的一招,長槍所劃之處只有鮮血和肉屑,殷紅的槍鋒彷彿是為血而生!

「嗚……」

托馬斯俯伏在地,胸口盡是血污,只能眼巴巴看著同伴們自殺,是的,這根本是自殺,但沒辦法阻止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受了致命傷。真倒楣,簡直死得像嘍囉一樣,托馬斯當然不甘心,拼盡吃奶的力量挪動雙腿,很想很想站起來。

血在流,雙腳在慢慢挪動,或許他可以活多一分鐘。是最後的一分鐘了,只要呆過那短暫的時光,托馬斯就可以跟心愛的妹妹見面,可是很奇怪呢,為什麼快要死了,思緒還是如此清晰?他決定用剩下的一分鐘殺掉那個奧加。

「嗄……嗄……嗄……」

終於——站起來了!托馬斯瞥瞥自己的雙腳,又看看染血的胸襟,覺得眼前的景象彷如夢境。咦,他的劍沒有了,但遍地都是屍體和丟掉的兵器,要找根本不難,於是他隨手撿起一柄劍,蹣蹣跚跚跑向十多米外的奧加。

「莎娜呀,哥哥很快就來陪你了!」

看見襲來的他,那奧加一怔:「這傢伙還沒死?」

「咻。」

托馬斯再吃一次的致命傷!只見疾快的長槍刺入他的腹部,接著奧加稍稍用力,銳利的刃鋒從側腹橫剖而出,其他傭兵又怒奔而來。或許是死的人太多,也或許是戰況太慘烈,在場的奧加和傭兵都沒有看托馬斯一眼。

「不要怕,不要怕呀!」

「奧加也會累的!」

「用弓箭,用弓箭射死他,不要跟他打近身戰!」

托馬斯俯伏在地,今次的情況糟透了,意識開始模糊。那奧加在哪裏?那個綠色的食人鬼到哪兒去?托馬斯隱若聽到聲音,艱難抬起頭,見那個奧加一邊走位一邊戰鬥,現在離開他很遠很遠。看來他站不起來了,試問一個人類吃下兩次致命傷,還怎可能站起來呢?妹妹啊,托馬斯想起逝去的妹妹,眸眶中滲出淚光。

「出來吧!食肉玫瑰!」

突地,人群中響起一把響亮的女聲,那奧加剛剛打飛三個傭兵,一根蔓藤竟從他腳下的泥土長出,快捷靈巧地把他綑住!他大嚇一跳,知道自己中了召喚術,人群中的少女狂笑出來:「哈哈哈哈!成功了,食肉玫瑰抓住他了,哈哈哈哈哈……」

那少女十七八歲,身材高挑,有垂肩的金色長髮,上身穿著皮鎧,下身是一襲翠綠的長裙,而她的肩膀披了淡綠色的披風,手上拿著一柄既是法器也是武器的匕首。

「呀,得救了,索菲婭你些快幹掉他!」

其他傭兵頃刻放鬆下來。

看見他們的樣子,那奧加連忙掙扎,但帶刺的蔓藤縛得緊緊的,他拼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掙不開。咦?這是什麼?他留意到蔓藤末端是一個未開的紅玫瑰花球。

索菲婭殘忍笑道:「嘿嘿,食肉玫瑰,我要你先把奧加的左眼咬出來!」

一瞬間,蔓藤蠕動,紅色的花球張開了,但內裏的不是玫瑰花蕊,而是一個恐怖的血盤大口!那大口有手掌般大,嘴邊佈了三層的墨綠色的嘴唇,每片唇又長了二十多枚又尖又長的牙齒,隨著那噁心的嘴唇蠕動,一些像唾液的濁黃液體在綠唇的縐摺滲出!那奧加連忙鎮定下來,食肉玫瑰的大口朝他的臉撲過去!

啊!竟然發生這種事?奧加在千鈞一髮之間歪起脖子,玫瑰的大口在他的臉邊掠過了,接著他張開嘴巴,猛然把食肉玫瑰的花托咬住!眾傭兵呆然,食肉玫瑰掙不脫奧加的狠咬,痛苦的蔓藤劇烈蠕動,橘黃的汁液從花托的傷口流出,不停地灌入奧加骨碌骨碌的咽喉,嘴巴還發出「嘰嘰」的怪叫,駭人的食肉玫瑰變成了一隻給獅子咬住喉嚨的兔子!

索菲婭很緊張:「加油呀!食肉玫瑰不要輸給他!」

「……」奧加仍咬緊花托,沒有作聲,朝她報以嗜虐的眼神。

「我……我們上呀,趁現在幹掉他!」

不知哪個傭兵喝叫,其他人一下子回過神,來勢汹汹地撲向奧加,豈料衝不到幾步,食肉玫瑰發出一道又長又淒厲的怪鳴,濁黃色的汁液從花托噴滿地面,接著奧加引頸一撕,把整個花球咬了下來!

「哇哇!」傭兵們嚇得後退。

食肉玫瑰頃刻化成光點,消失於大氣之中。

索菲婭震驚極了:「沒……沒可能呀,食肉玫瑰是不會輸的!不是真的呀!」

目露兇光,嘴角沾滿濁黃的汁液,那奧加舞舞一直沒有放下的長槍,流露恐怖的,兇殘的笑容:「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召喚獸,原來是這種貨色而已……啊?」

他的狠笑消失,取而代之是詫異的神情。

「索菲婭,冷靜一點,召喚獸是不會死的,你把食肉玫瑰再召喚出來就行了……」

一把虛弱的男聲在索菲婭的身後傳來,她轉頭,訝見滿身血污,拿著長槍的托馬斯來到身邊。是的,托馬斯再次站起來了,但臉容奄奄一息,雙腳顫抖,鮮血流過他走過的草地,連手上的長槍也是「拖」來的,他已經是一個用剩餘意志來支撐生命的人。

她竭斯底里地號:「但食肉玫瑰輸了,我的食肉玫瑰從來沒有輸過的,為什麼我們要跟這種怪物戰鬥?嗚嗚……猛虎傭兵團快要全滅了,團長,不如我們逃啦,我們打不贏這種怪物啊!」

沒錯,索菲婭是猛虎傭兵團的成員,也是團裏唯一的召喚術師。

托馬斯氣若柔絲:「既然我們快全滅了,那犧牲多一個成員應該沒關係……」

「呀?」索菲婭詫叫,身體頓失平衡,整個人朝奧加撞過去了,是托馬斯把她推向奧加!她哭著叫不要,恐懼充塞腦袋,但雙腳一時間停不下來,奧加也舞起長槍相迎了,迅猛的槍尖隨時可以刺穿她!

是風聲,是肉體的切裂聲,長槍貫穿了索菲婭的胸口。

那奧加呆然,手中的長槍掉下來了。

「嗄……嗄……」

托馬斯在索菲婭的身後,緊緊握著槍柄。

在索菲婭撞向奧加的瞬間,托馬斯及時在她的背後刺出長槍,凜烈的槍尖不單只穿過她的身體,還狠狠地插入奧加的胸膛!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切發生在意想不到之間,沒有人會想到托馬斯會殺掉同伴。

索菲婭的嘴角流出血污,死了。

「沒可能的,剛才的力量和速度……」那奧加嘔出一潭血水,看來槍尖刺中他的心臟,胸口鮮血直流,發出衰弱的話聲:「我想起了……在你們襲擊村莊的那一晚,你也是推同伴去死的。我記得你叫托馬斯,你這個人有什麼資格當傭兵團長?」

他抬起頭,臉容跟奧加同樣衰弱:「食人鬼,你們沒資格責備我。」

「可惡……為什麼你不會死?」

那奧加說畢,雙眼翻白,身體往後一仰,「卜」的倒在地上了。

他依然插著長槍,而索菲婭則倒在他的胸膛。

奧加死了,那個可怕的奧加終於死了,但傭兵們的臉上找不到喜色,是茫然,是迷惘,他們都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托馬斯,彷彿站在臉前的是一個難以理解的陌生生物,使他們說不出半句話語。

在附近的戰場,其他傭兵還在跟奧加廝鬥。

終於喘定氣息了,托馬斯掃視四處,在呆然的傭兵群中找到一個猛虎傭兵團的成員,於是他蹣跚開步,鮮血把所過之處的青草染成鮮紅色,直至來到那成員身邊:「你幫我召集生還的同伴吧,我們要殺多一個奧加……」

他迷迷茫茫,看著托馬斯身上的兩個血洞:「我們快死光了,你……真的沒事嗎?」

雖然痛楚,托馬斯淺瞇眼睛,半開的瞳孔中找到幾分樂觀和希望:「沒事的,我覺得我還可以戰鬥下去,我們猛虎傭兵團要把那些奧加殺個清光,我們要殺奧加,要殺奧加……」

他艱難彎身,在地上撿起一柄劍。

與此同此,在戰場不遠的山丘,觀戰的圖坦坦和波波臉目深沉,失去開戰初時的英氣了。雖然奧加的箭頭還在衝鋒,但麥哥城軍前衛的抵抗越來越激烈,牽制兩翼的奧加在數目上也陷入劣勢,而且面對這種以一敵二十的戰鬥,不少奧加也出現疲態了。

「沙沙……」

聽到踏草聲,夫婦倆立即朝聲音的方向報去,見賈爾斯大模斯樣地走來。波波「呀」的詫叫,他們連忙抓起自己的武器。

圖坦坦拿巨斧作起架式,波波則手持巨型的鐵弓:「停下來,你在這兒幹什麼?」

他停下腳步:「我不是來跟你們戰鬥的。」

「荒謬!我們知道鐵斧傭兵團背叛我們了,而你是鐵斧傭兵團的,來這裏一定有什麼企圖!」

他發出淡淡的聲音:「我不是鐵斧傭兵團的成員。」

波波怒哮道:「我不管,總之你是我們的敵人!」

沉吟片刻,賈爾斯覺得跟波波談不攏,於是報向沉默的圖坦坦:「圖坦坦先生,我想你也看見山下的戰況,現在的形勢是六比四,雖然你們奧加還佔著上風,但再過不久,優勢就會倒向麥哥城軍那邊了,你不覺得應該幹些事情嗎?」

圖坦坦慍眼直瞪:「你想說什麼?」

「我之前說了,我不是來戰鬥的,也不是鐵斧傭兵團的成員,我只是想給你們一個建議。」賈爾斯垂低兩條骨臂,冥黑的眼洞掃向夫婦倆:「再這樣打下去,你們奧加一定會死清光的,那一切都沒意義了。可幸的是你們還佔著上風,現在還有機會撤退,只要你們逃過麥哥城軍的追擊,投靠其他的奧加村莊,或許可以過回些安定的日子。圖坦坦村長,我想你在開戰前就想好撤退路線吧。」

夫婦倆交換一眼。

賈爾斯靜默看著他們。

過了片刻,圖坦坦泛出怒笑:「你錯了,我們根本沒有打算撤退。這裏是我們的土地,我們要麼把人類打低,要麼長眠地下,我們只有這兩個選擇而已。賈爾斯先生,看來是薩莉派你來動搖我們啊。」

他的語氣一下子轉冷:「我不用聽薩莉的命令。」

圖坦坦踏出:「即是你主動來動搖我們?」

「……」

波波咧嘴而笑,露出發黃的,駭人的獠牙:「老公呀,現在敵人來到我們的本營了,你還跟他說這麼多?圖魯魯和其他奧加都打得很痛快,我也想鬆一下筋骨啊。」

「對了,我想起嘞!」圖坦坦靈光一閃,半點懷緬爬上臉龐:「我記得髑髏族是很擅長法術的,而我們奧加則是肉體戰的高手。話說回來,我也有十年沒跟髑髏交過手了,我記得上次是打輸的,現在想起來還是很不服氣。」

波波獰笑而出:「對不起,賈爾斯先生,我們奧加是熱愛戰鬥的種族呀!」

驀然間,她把手上的箭放出,乍見一道銀光破空而至,迅如流星,捲起的風壓動魄心驚!賈爾斯一看就知那箭非同小可,急忙偏身閃避,悍箭在斗篷掠過了,狠狠地轟向背後的岩山!「轟轟轟轟轟轟!」一陣恐怖的巨響爆出來,簡直跟雷鳴一樣,那岩山轉眼間煙塵四起,石流土崩,連地面都感到微微的震動!

賈爾斯大吃一驚:「那箭的威力比得上炮彈!」

「對呀,我老婆用的是鋼箭,連弓也是特製的!」圖坦坦伴著狠笑,綠色的巨體風馳電掣襲向賈爾斯,厲然揮動鋼斧,一道如巨獸獠牙的強猛之光朝他的骨腰劈來!及時躍開,賈爾斯以毫釐之差避過攻勢,但圖坦坦窮追不息,失措的他唯有放出劫火,橘紅的焰光一下子遮奪圖坦坦視線,賈爾斯轉身急逃!

「不許逃!」

波波怒喝,疾然放出第二箭,只見力量和速度比剛才的更猛更狠,吃驚的他狼狽彎身,白光在頭頂掠過了,中箭的土坡頃刻沙湧泥流,這時圖坦坦揮斧轟至:「雖然是咒術師,但身手很好呢!」

「嘭——」斧頭狠劈在地,賈爾斯竄身避過那一擊,差點粉身碎骨。「混帳,我竟然同時跟兩個奧加交手!」他不禁咕噥,看來逃跑是沒可能了,現在唯有拼死一戰!於是他在站穩之際碎掉自己的左手,骨屑瞬化三十多個咒力球翩舞半空,夫婦倆流露興奮的微笑,圖坦坦激動叫道:「啊,他終於認真了!」

「接招吧!」隨著喝喊聲,賈爾斯的咒力球頓放烈風和劫火,無形的風壓彷如蝗蟲般穿梭不息,掠過的火焰燒著草頭。面對如此猛烈的轟炸,夫婦倆轉入守勢了。

一個躍身,圖坦坦敏捷避地開三道風刃,這時見一個咒力球撲到身邊,不知襲來的是風還是火?不知道,答案是永遠解不開,因為他揮動巨斧,把那個襲近的咒力球轟得粉碎。

波波在著火的地面急疾穿馳,虛空的咒力球又狂放烈風,但這個天風地火的畫面絲毫難不到她。「咻」的嘯聲,又來了,今次有一道風刃迎臉襲至,波波連忙躍地而起,身體落在樹梢之際再一個撐跳避過狂暴火舌,整棵樹霎眼通紅,半空的她再朝賈爾斯放出一箭!

「呀!」他大驚,身影猝然後竄,炮箭落在剛剛所站之地,此時圖坦坦撥開煙塵襲來了!很可惡,這對夫婦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賈爾斯早就避無可避,只要吃下斧頭,身體和意志之核都會一併碎片的!他著急喝出:「快呀!咒鏡晶壁!」

剎時,一面無形的牆壁把斧勁擋住了,圖坦坦回過神,竟然伴著狠笑再斬而至!但賈爾斯也不是弱者,三個咒力球已經急聚過來,不約而同朝斧柄厲射烈風,斧頭在揮出的瞬間截斷,不……還有的,原來他把五個咒力球圍在圖坦坦身邊了,迅速構成一個咒力陣。「死吧!五芒縛雷星星星星——」

「咻——」

圖坦坦敏捷躍開。

不遠的波波再射一箭!

凌厲的白光把閃電貫穿,以兇狂之勢朝賈爾斯直迫過去,幸好咒鏡晶壁還沒有失效,晶面「砰」的擋住了炮彈轟竄!忽然,賈爾斯怔了怔,一件沒可能發生的事發生了,是裂痕!咒鏡晶壁竟然出現裂痕!此時躍開的圖坦坦靈巧著地,猛然再襲來了,數以百萬磅的拳勁直轟晶壁:「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咒鏡晶壁立時粉碎。

不單只晶壁,連賈爾斯的右腹也轟成碎灰。

死亡的恐懼直透心間,假如那一拳再猛烈點,會連胸骨中的意志之核也震碎掉,不能輸!賈爾斯絕對不能輸!「可惡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他嘶聲大喊,那些碎骨瞬間化成咒力球,十多道風刃從四方八面掃向圖坦坦了!短暫而凌厲的風響,破肉濺起的血花,圖坦坦一下子遍身血痕,慌心未定的他立即躍遠。

圖坦坦用雙手護著頭部,待烈風過後,才緩慢放低手,臉掛竭斯底里的興奮神色。

沒有追擊,波波只是拉弓搭箭,用肅然的語氣:「老公,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圖坦坦狠笑,揮揮那佈滿血痕的右手,像在做熱身運動:「賈爾斯先生很厲害呢,想不到可以擋住我們兩個奧加,我很久沒打得這樣痛快了。」

波波惡笑點頭:「我也想不到他可以避過我的箭。」

「可惡,他們只是想跟我打而已,什麼敵人根本是藉口……」賈爾斯心中怨道。

他定下心神,繼續未完的遊說了:「圖坦坦村長,波波太太,我們打下去是沒有意義的。你們始終是奧加的指揮官,當其他奧加在奮勇戰鬥,你們卻在這兒跟我『玩耍』,難道不覺得過份嗎?只有撤退,才可以保住你們奧加的未來。」

「嘿嘿,我們受夠人類的屈辱了,無論如何都要找他們算帳的,而且我們有圖魯魯,他一定能摧毀麥哥城軍的本營啊。對了,賈爾斯先生……」圖坦坦說到這兒,頓了頓,把血痕斑斑的手臂展示在他臉前:「你是個很強的咒術師,但你的咒術對我沒什麼傷害,你知道為什麼嗎?」

賈爾斯直瞟他。

「這就是我們奧加族的武技。」圖坦坦自信滿滿地笑了,雙手撐著自己的腰,還微微地前後搖晃:「我們奧加族流傳很多武技,其中一種是用氣勁來強化身體,叫作『暴熊肌』的。這種暴熊肌的鍛練過程很艱苦,這條村也只有幾個奧加學過,當中就包括我和圖魯魯。我中了你的咒術才是輕傷,也是因為暴熊肌啊。」

賈爾斯有點不高興:「你想說什麼?」

眼眉一挑,圖坦坦的微笑隱現殺意:「嘿嘿,圖魯魯早就練成暴熊肌的最高境界,一般武器是傷不到他的。只要有圖魯魯在,麥哥城軍是沒可能擋住我們的箭頭。」

「原來你們把希望放在孫兒身上。」賈爾斯先是一愕,然後淡笑出來:「但很可惜呢,戰爭不是一個瓦姆的戰鬥,或許圖魯魯在單打獨鬥是無敵的,但作為一個將領,他的質素還是差太遠太遠了……我是指他作為將領的心理質素。」

夫婦倆陷入啞然。

「我沒有說錯?」

波波似乎疑惑了:「老公,賈爾斯先生說的是什麼回事?」

圖坦坦板著臉:「不要說傻話了,沒有奧加比圖魯魯強的,也沒有奧加比圖魯魯更適合當衝鋒隊長。」

「或許,你們選他當衝鋒隊長,除了因為他的暴熊肌外,還有一點對孫兒的疼愛。什麼天倫之樂呀,什麼親子之情呀,它們都是些難以捨棄的東西……」

賈爾斯的話漸漸透出婉惜。

聽到那些話,夫婦倆生氣了,波波瞇起右眼,把手中的弦拉得更緊更緊,圖坦坦則是不屑的神情:「你來這裏,其實是想責罵我們吧,那賈爾斯先生你呢?難到你就真的超凡脫俗,能用一副智者的口吻來指責其他瓦姆?不要小看我,我的眼光是挺準的,我猜你一定是跟薩莉‧齊格爾有什麼分歧,所以你才沒有加入鐵斧傭兵團,但又一直伴著她——你也不是什麼灑脫的瓦姆。」

他一下子呆然。

圖坦坦的眸光一閃,咄咄進迫:「還有,你一方面不想我們全滅,另一方面又不肯幫我們攻打麥哥城軍,我猜你是考慮到薩莉‧齊格爾的立場,我說的對不對?」

心底被一層層看穿,賈爾斯後退一步了。

圖坦坦得意笑起來:「嗯嗯,我果然沒有猜錯,你是一個聰明的瓦姆,面對事情時會考慮很多東西,卻不能在考慮的東西中找出一個抉擇,就像你跟薩莉‧齊格爾有分歧,又不能完全否定她,唯有尷尬地伴著鐵斧傭兵團身邊了。你現在找我們也是,你不想我們全滅,又不想跟薩莉‧齊格爾作對,於是來勸我們撤退,然後在心裏安慰自己道:啊,我有勸奧加撤退的,我絕對沒有見死不救呀。就是這樣了,你就是沒有勇氣選擇,沒有勇氣走任何一條路,結果變成了騎牆派,搖頭草,只懂做些模稜兩可事情的丟臉瓦姆!賈爾斯先生,其實你是一個大蠢材!」

他張大嘴巴,說不出半句話,腦海浮現了當初跟薩莉戰鬥的情景。是的,那時他為什麼要停手呢?為什麼最後要伴著鐵斧傭兵團?還有他的女兒和髏髑的身份,賈爾斯當初也是搖擺不定,渴望當一個受女兒喜愛的髏髑。

「沒有犧牲,就不會帶來結果,就像你夾在瓦姆和女兒之間,結果兩邊都失去了。」

賈爾斯想起這句話,這句薩莉跟他戰鬥時說的話,整個人陷入茫然。

「啊,他不知怎樣了……」圖坦坦咧嘴笑道,赤手空拳地作起架式,斜眼報向波波:「老婆呀,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們又要跟賈爾斯先生打個痛快啦!」

波波歪笑一笑:「我早就準備好了!」

「糟糕!」賈爾斯暗驚,意識立刻返回現實。

「轟轟轟轟轟轟——」

山丘響起猛烈的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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